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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女王歸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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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歉。

等到飯菜上齊全,服務員都退了出去,聶合歡才看向祁賀,好奇的問道,“這一切該不會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這回輪到祁賀無奈了,“我再有本事,也猜不到他們會用我們的包廂啊。”

這倒也是。

“那你……”

“方才你睡覺的時候,我看到了汪鵬的秘書。”祁賀慢條斯理的解釋,“我讓權陽查了下,發現他今天來這邊考察,順便得知了他們要搞幾個項目的事情。”

聶合歡放下筷子,“然後呢?”

“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方才服務員的話讓我想起來了,然後猜想著這裏沒有幾個人能讓酒店寧可賠禮道歉也不肯讓我們用那個包廂,所以幹脆順勢而為,做了點事情。”

聶合歡:“……”

他猜到坐在裏面的人很有可能是汪鵬和賓縣的官員,所以這次沒有選擇息事寧人,而是故作不悅,讓酒店方不得不找裏面的人出面。那裏來了人,他自然就可以很自如的進去打個招呼。

汪鵬等人本來就怕巡查組的人,更何況祁賀還是巡查組的組長,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沒了前途。在這個關頭,他們竟然堂而皇之的來這麽高檔的酒店吃飯,還沒祁賀撞上了。即便他們沒做什麽,他們也是有理說不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祁賀還要進行一番敲打。等到他們都忐忑不安的時候,他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不是什麽大的要求,本就擔驚受怕的幾人自然會爽快的答應下來。

這個男人臨場反應也太快了點吧?

“本來我們不去見他們,那莊子也可以建,只需要跟他們打點一下就好。”祁賀又出聲道,“汪鵬知道你和我的關系,自然不敢真的為難你,但是厚著臉皮要個人情是肯定的。欠了他的人情,以後你做事就不好辦。”

他說的很隨意,聶合歡卻莫名覺得心漲漲的。

“有個機會讓我們不但可以建那個莊子,而且還不用欠人家的情,何樂而不為?”

聶合歡忍不住笑出聲。

何止。

跟戴力華打好了招呼,接下來他們只用等著對方的回覆就好,還省得她讓人跑來跟他們談判。那些個官員踢皮球的本事她可是清楚的,能少跑幾趟,少出點血,她自然是樂意的。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更加愛我了?”祁賀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湊過來,小聲道,“你可要想好,晚上要怎麽報答我。”

聶合歡狠狠踩了他一腳。

晚上。

祁賀和聶合歡要了個情侶溫泉,兩人換了衣服進去泡著。本來聶合歡是不肯的,但是祁賀強烈要求。看在他今天做了好事的份上,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答應了。

但是,當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伸過來的時候,聶合歡就後悔了。

“你能不能消停點?”聶合歡警惕的盯著他,“你再亂動,我就走了。”

她確定,這人就是泰迪轉世,每天只想著幹那些事。

祁賀也很無辜。

她根本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誘人。

不過他還是有收斂的,知道她累了,也就是抱著她親了老半天,沒幹別的事情。

等到一身的疲憊都泡走了,聶合歡才起身,比祁賀先離開,“你老實的泡著!”

兩人一起回房間,他肯定又要壓著自己做那些事。難得出來度假,她可不想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酒店房間裏度過。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祁賀無聲的笑了。

換好衣服,聶合歡走到酒店的花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吹吹風。梓涵在她不遠處站著,看到有一人走過來,下意識上前攔住了對方。對方也不意外,笑著解釋,“我想找下聶小姐。”

聶合歡註意到這邊的動靜,望過來,看到來人,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梓涵,讓陸秘書過來吧。”

梓涵這才讓開身子。

陸景明走過來,隨意的在聶合歡對面坐下,“聶小姐,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會找上門來。”

“我沒做虧心事,閻王找上門來也沒什麽好畏懼的。”聶合歡開了個玩笑,“陸秘書,我們兩人好像沒什麽交集,你找我有什麽事?難道是戴縣讓你來找我的?”

陸景明定定的看著她,聶合歡坦然的迎上他的視線。

良久。

陸景明忽的的笑出聲,眼中有著痛快和嘲弄,“他舍棄了你這個寶貝,還真是他的損失!”

119 分家

那個他是誰,不言自明。

聶合歡不可置否,等到對方恢覆理智,才問道,“陸秘書來找我,要說的不只是這件事吧?”

她可不相信他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事。

陸景明收了笑,認真的看著她,“聶小姐,我以為不用我說,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

今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了吧?

聶合歡聳肩,依舊裝傻,“陸秘書,我又不是神,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你來找我是要做什麽?而且,在這之前,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你存在。”

這話似乎讓陸景明很不舒服。他陰沈著一張臉,就在梓涵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他苦笑出聲,“呵,的確是,外人只知道陸景同是陸家的大少爺,哪兒會知道我的存在?”

他是陸凱歌的私生子,是見不得光的存在。陸家的人只恨不得他永遠都不出現,怎麽可能會跟外界的人提及他的存在?

聶合歡並不說話。

陸景明跟著沈默一會兒,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對著她道,“我想接手陸景同的人生。”

他的話很平靜,仿佛所說的不過是很尋常的話。但是他那雙眼眸卻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帶著同歸於盡也要毀掉對方一切的決心。

“接手他的人生?”聶合歡反覆咀嚼,然後慢慢笑了,“陸秘書,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目前為止,這些好像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跟聶氏沒什麽關系。這樣吧,戴縣長給我準確信息之後,我會再來這裏一趟。到時候,你再認真的跟我說說,你到底想怎麽做。”

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她對他不了解,拿捏不好火候,等回去她讓人調查清楚了再說。

陸景明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並沒有勉強。他站起來,順手摘下眼鏡,看到她那疑惑的眼神,他笑著解釋道,“我本來就沒有近視,只是這雙眼睛和他很像。每每自報家門,就有人問我跟他的關系。”

他煩不勝煩,所以就帶了副眼鏡。從這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把他跟陸景同聯系起來。偶爾有人提及,也不過是說他們名字取得很湊巧而已,壓根就想不到他們真的是兄弟。

畢竟他們唯一相像的地方,也只有那雙眼睛。再者,說出去人家也不會,堂堂陸家大少,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做著一個縣長的秘書。

然而,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不會再遮掩自己的身份。他要走到他們面前,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自己的身份,讓他們知道,他這是回來索命了!

想到自己多年前慘死的母親,他驀地露出幾絲殺意。

許是上天眷顧,竟然讓他在這個時候遇到了聶合歡。如果能跟她合作,自己的計劃會順利很多吧?

梓涵進入戒備狀態。

聶合歡對著她搖頭,示意不用緊張,“陸秘書,請吧。”

陸景明又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梓涵有些擔憂,問道,“大小姐,要不要我讓人盯著他?”

陸家的人可都沒有幾個好東西。

聶合歡失笑,“這回你倒是聰明了。”

他們兩人在這裏遇到,只是一次意外。對方就算有所圖,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短時間內就布置好一切等著自己上鉤。給彼此幾天時間,除了她要調查清楚他的背景來歷之外,也是想知道他到底做了哪些事情。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大小姐!”

嚶嚶嚶,大小姐學壞了,整天就知道欺負她。

聶合歡愉悅的笑了,剛想回房間,就聽到有人喊著她的名字。她聞聲望過去,正好見一人走過來。

是他?

想著自己今天見到的那個眼熟的人,聶合歡楞了楞,這才想起他的名字。等到對方走到她面前,她笑吟吟的出聲打招呼,“江先生,這麽巧?”

眼前這人叫江正初,是當前炙手可熱的影帝。他們不算得熟悉,不過以前兩人倒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打過幾次照面,還沒等到有機會合作,她就離開了娛樂圈。

“沒有想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了。”江正初面帶微笑,“你……過得好嗎?”

以為對方說的是客套話,聶合歡點頭,“挺好的。”

兩人沒什麽交集,而且現在兩人所做的事情也不一樣,也就沒什麽話好說。尷尬了幾秒鐘,江正初怕她誤會,簡單解釋道,“這幾天我們都在這裏拍戲,下午出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了,這才想著過來看看。”

“嗯。”

又是長久的沈默,江正初臉莫名的紅了,“那個,你……”

“姑爺。”

梓涵聽到動靜,猛的轉身,正好對上臉黑得像包公似的祁賀,嚇了一大跳。

祁賀沒理會她,徑直朝著聶合歡走過去,很自然的摟著她的腰肢,呵呵的笑著,“這是誰?你朋友嗎?”

聶合歡被他這笑聲弄得心裏直發毛。

這人該不會又要發神經了吧?

“一個普通朋友。”聶合歡小聲解釋,但是正好可以讓江正初聽見,“你泡完了?”

“回去吧,夜晚了,外面冷。”

大冬天的,她也不怕凍著自己。

聶合歡幹笑兩聲,對著江正初說了句抱歉。也不等對方說話,她就跟著祁賀往酒店大廳走去。半途不知道祁賀說了什麽,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搖頭。

梓涵自然是跟在兩人後面。

江正初站在原地,臉上的紅潮慢慢褪去,又變成了那個沈默寡言的影帝。

方才站在暗處的助理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更何況她身邊也有別人陪伴。那個男人……也許我們窮盡一生都追不上。你別想太多了,盡早放下吧。”

從江正初出道到現在,他都跟在他身邊,哪兒不知道他的心思。如果是以前,聶合歡還在娛樂圈的時候,他們兩人在一起,外界肯定是一片恭喜聲,說兩人是金童玉女,娛樂圈的佳話。

可現在?

她是千億身價的豪門大小姐,怎麽可能會跟他在一起?更別說,她此刻已經有了別人陪伴。

江正初何嘗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只是他總是不甘心,想著若是當初自己早點告白,也許他們之間就不會這樣了。

他對她一見鐘情,她卻只喊他一聲江先生。

呵,他們連朋友都談不上啊。

“唉……”

花園裏有人在嘆息,房間裏也有人在唉聲嘆氣。聶合歡看得好笑,戳了戳他的胸口,“你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他這是又怎麽了?

她不怕他生氣,她就怕他老是用那種辦法來懲罰自己。

想到那個場景,她忍不住紅了臉。

祁賀還在嘆氣,“老是有人惦記你,我能不愁麽?趕走一個又來一個,怎麽就殺不盡呢?”

聶合歡:“……”

她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了。

不想理會他,她換了睡衣,自己躺到床上,剛閉上眼睛,就感覺旁邊位置一沈,祁賀跟著上了床,一臉欣喜,“沒有想到你會這麽主動。既然你都提出邀請了,我自然要滿足你。”

聶合歡:“!”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邀請了?

整夜纏綿。

第二天中午,聶合歡才起床。洗澡換衣服,她黑著臉不理祁賀,出門喊了梓涵,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冷冷道,“我們回去吧。”

早就收拾好東西的權陽看了祁賀一眼。

“咳,走吧。”

四人坐著車子回到聶家。

一路上,聶合歡都繃著張臉,根本不和祁賀說話。權陽和梓涵彼此對視,趕緊噤聲,生怕自己哪句話惹得她不高興。祁賀看看聶合歡,又看看正盯著自己想知道個答案的梓涵,摸摸鼻子,故作嚴肅的回了房間。

然而他沒能進門。

聶合歡從裏面反了鎖,任由他怎麽敲門都不開。

“姑爺,你是不是欺負大小姐了?”梓涵走過來,滿臉好奇,“路上大小姐一句話都不說,肯定是你惹她生氣了。”

祁賀滿臉黑線,“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梓涵越發肯定祁賀是做錯了事情。

不對,她不是小孩子。

用著控訴的眼神看祁賀,梓涵幸災樂禍道,“姑爺,今晚你就準備睡客房吧。”

說完她趕緊跑開了。

雖然姑爺不動手打女人,但難不保他會小心眼的記仇,想著法子折騰自己,她還是走遠點吧。

祁賀嘿了一聲。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去找平伯拿鑰匙的時候,聶和羽走了過來,看見祁賀那模樣,當下冷笑幾聲,“真是醜人多作怪。”

也不知道是在罵祁賀呢還是罵聶合歡。

懶得理會這個女人,祁賀轉身想要離開,聶和羽卻只當他是怕了,繼續指桑罵槐,“什麽鍋配什麽蓋,賤人只能找個……”

房間的門猛的打開。

聶合歡沈著臉走出來,不理會聶和羽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喊來平伯,對著他道,“把她送到後面那個小房子去,吃喝自己負責,不允許她再踏足宅子一步!”

後面有幾棟房子,除開聶嘉平生前的幾個情婦和他們的孩子住著之外,就是傭人住。她口中的小房子,是最差勁的地方。

聶和羽當下反應過來,失聲尖叫,“你敢!”

“現在不是做給你看了嗎?”聶合歡冷冷的看著她,雙眼泛著寒意,“現在就帶她去,誰敢反對,或者是陽奉陰違,就把他們都送過去!”

她倒要看看二房的人誰敢插手。

平伯立即應了是。

聶和羽自然是不肯的,只是任由她怎麽叫喊,都沒有人理會她。平伯喊來兩個年輕力壯的保鏢,直接把她拖走。又隨便讓人收拾了幾件衣服,給她送過去。

聶合歡轉身,剛想回房間,祁賀就眼疾手快的閃身先進去。

“哼!”

重重的哼了一聲,聶合歡拐了個彎,直接進了書房。

祁賀:“……”

==

沒過幾天,戴力華就給聶合歡打來電話。

“聶小姐,之前你說的事情,我已經問過了。這邊沒什麽問題,你看你什麽時候派人來談下具體的事宜?”

聶合歡並不意外。

先不說那幾座山本來就是荒山,沒什麽人踏足。她在那裏建莊園,肯定要運送大量的材料。那邊的路不好走,她自己掏腰包,給經過的村莊修了條漂亮寬敞的水泥路,方便進出。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答應。

“過兩天我抽空去一趟吧。”聶合歡笑呵呵道,“戴縣長,這次的事情還真是謝謝你了。”

戴力華爽朗一笑,“聶小姐,我也沒幫什麽忙,你不用客氣。”

掛斷電話,聶合歡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祁賀道,“這個戴縣長倒是個會說話的。”

他很清楚,與其和自己交惡,倒不如跟自己結個善緣。如今是個雙贏的局面,誰都不吃虧。

祁賀點頭,道,“這個戴力華不是個簡單的人,在一個小縣城當縣長,還真是委屈了他。”

聽出了他話裏的言外之意,聶合歡想了想,道,“他是準備調到市裏來?”

“嗯。本來讓他去縣城當縣長,就只是為了鍛煉他,順便給他增加點資歷。”祁賀也不瞞她,“這幾年他做的不錯,小有功績。這次換屆,他會頂替令元盛的位置。”

聽到這裏,聶合歡忍不住想起了某些事情,笑出聲,“你的意思是,他頂替了原本該是陸景同的位置?”

“上面的人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不然你以為我一句話就真的可以讓陸景同沒了職務?”祁賀嘆口氣,“近幾年陸家動作太過頻繁,上面的人很是忌憚。這次讓他栽了個大跟頭,也是為了給陸家的人一個警告。”

這也是為什麽,自己讓陸景同差點自毀前途之後,不管陸家那邊怎麽努力也沒有用的原因。他不過是借力打力,知道上面的人不想讓陸家的人上來,所以很幹脆的給了他們一個理由。

可憐陸凱歌等人,還以為那個位置是他們陸家的。殊不知,就算沒有他,陸景同也不可能晉升。

聶合歡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些個政客,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

“上面的人都講究一個制衡。”祁賀聳肩,“只要知道他們的打算,有些事情我們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當然,有些事他們也可以做得過火點。

“哼,明明是他們想讓陸家的人出局,卻因為你得了個大便宜。”聶合歡止不住的冷笑,“現在可好,他們什麽損失都沒有,甚至還因此賺了。倒是你的名聲可就……”

外面的人到現在都還在說他沖冠一怒為紅顏呢。

“我的名聲越是不好,他們越是放心。”祁賀含糊的說了一句,然後道,“你不用擔心,你老公我可不是吃白飯的。再者,我們也不是沒有賺到。”

他能平安的活到現在,靠的可不是自己的身份背景。

說完這事,聶合歡又想起陸景明,樂了,“你說陸家的人見到他會是什麽表情和反應呢?”

尤其是陸景同。

要是他知道他還有個弟弟,智謀和算計都不差他,甚至目前比他還有前途,不知道會是作何反應。

想想都覺得期待。

“明年戴力華就會上任。到時候,陸景明也會跟著來,你想看熱鬧,到時候可以看個夠。”

陸景明是戴力華的得力助手,跟著他好幾年,他到市裏來任職,肯定也會把陸景明帶來。

聶合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嘖,她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兩人在書房裏說著話,梓涵忽然開門沖進來,氣都沒喘勻,著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聶合歡蹙眉。

很少會見到梓涵這麽著急的模樣。

“怎麽了?”

“剛才我們的人傳來消息,傅小姐和雷雁打起來了。”梓涵語速飛快道,“不知道怎麽回事,雷雁忽然就從娛記轉職成了新聞記者,還好死不死的跟傅小姐一個辦公室。”

當傅海煙看見雷雁趾高氣昂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可想而知她內心有多憤怒。

聶合歡猛的站起來,“我們去看看。”

半個小時後。

聶合歡下車,正好見到從大樓裏走出來的兩人。周圍還有人在圍觀和相勸,但是打紅了眼的傅海煙怎麽可能會理會,撕扯著雷雁的頭發使勁扇她的耳光,“賤人,你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

她們已經讓步了,為什麽她還要走到她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她的勝利?她想逼瘋她是嗎?好,她現在就瘋給她們看!

微微擰眉,聶合歡走過去,示意梓涵上前把兩人分開,“海煙,你冷靜點。”

傅海煙霍然回首,“不用你來假惺惺!”

聶合歡步子一頓。

“哈哈,你們不是好姐妹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雷雁坐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明明她頭發都被扯亂了,臉和胳膊都是抓痕,她卻笑得很暢意,“可笑的友情!”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聶合歡出聲道,“所以有什麽好笑的嗎?你不是比我們更可憐?就算沒有我這個朋友,她也還會有其他的好朋友,會有疼她的母親。你呢?你有什麽?你連男人都是靠搶來的,你的孩子一出生就帶有原罪,有什麽好得意的?”

這話正中雷雁的內心,戳得她瞳孔一縮,“你懂什麽!像你這種出身的豪門大小姐,怎麽會懂其他人的苦?我和你差在哪兒?不過一個出身!”

她有學歷有本事,卻只能在底層辛辛苦苦掙紮,甚至還要因為這個而被人瞧不起,交個男朋友都因為沒錢而分開,或者是被別人的母親拿著錢不屑的讓自己離開。而她們呢?就因為出身好,所以一路順風,走到哪兒都有人巴結。

憑什麽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不再走我的路,我有錯嗎?”她梗著脖子看聶合歡,眼中全是不甘和憤恨,“要怪就怪你們沒本事,要怪就怪你們大意!”

說完這話,她又轉頭去看傅海煙,譏諷道,“你天天帶著我出入上流社會,安的是什麽心你不知道嗎?我出身窮酸,在那裏只會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但你是怎麽說的?讓我不要在意。呵,被人揭開傷疤一次又一次撒鹽的人不是你,你當然不介意!”

她對自己好,也不過是想讓自己襯托她而已。

傅海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她讓她參加宴會,甚至邀請她參加自己母親的生日宴,是真心把她當朋友,也是真的想給她介紹個好的男朋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想的!

那些言笑晏晏的畫面,全都是假的吧?她在對著自己笑的時候,是不是在心中嘲笑自己上百遍?

“所以,這就是你他媽勾引我爸的理由嗎?!”傅海煙掙紮著站起來,聲音很大,圍觀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因為你要往上爬,所以你勾引了好朋友的父親,在私底下跟他茍合,甚至還懷了孽種?”

雷雁臉抽了抽。

“我是傅家的千金,這點不會變。至於你?你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小三,你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是被人嘲笑一輩子的私生子。你們身上都流著骯臟的血,子子孫孫生生世世都洗不掉!”

這話宛若一個詛咒,聽得雷雁的心狠狠一揪。

傅海煙擦幹眼淚,昂頭挺胸的站起來,“你不是想要那個位置嗎?呵,告訴你,那是我不要的東西,而不是你應得的。你這輩子就只能像個小偷,想拿什麽都得靠偷!甚至,你只能跟在我的後面,撿我不要的東西。”

說完,她再也不理會雷雁,走過聶合歡身邊,拉著她的手上車。

車門關上,她的眼淚唰的又下來了,抱著聶合歡使勁的哭。她哭得很淒厲,仿佛是要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聶合歡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知道她此刻需要的是發洩,而不是安慰。她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什麽話都沒說。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傅海煙才不好意思的從她懷裏退出來,真摯的道歉,“合歡,對不起,方才我在氣頭上,對你說了很難聽的話。”

此刻她是真的無比後悔。

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對著關心自己的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聶合歡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別難過了,你還有伯母。相信我,以後你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想到自己的母親,傅海煙又是一陣難過。好在她方才剛發洩過,心裏好受了些,“嗯,你說的對。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為了我媽,我怎麽著也要快點走出來。”

把她送到樓下,聶合歡看著她身上的傷,有些擔憂,“你這樣沒事吧?”

“沒事。”傅海煙擺擺手,表示她不用擔心,“反正我辭職了,先好好休息幾天,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嗯,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

傅海煙轉身剛想上樓,就看到傅奚風站在不遠處,沖著她招手。她遲疑了一下,走過去,“三哥,你怎麽來了?”

傅奚風年紀比她,但是一向疼她,打她小的時候兩人關系就不錯。

“我來是想看看你過得怎麽樣。”看著她身上的傷,傅奚風沈下眼眸,“是不是那個女人找你麻煩了?”

他閱人無數,尤其是女人。他早就覺得雷雁不大對勁,只是那個時候她們兩人要好,他也不好說什麽。沒有想到,他所擔心的事還是成真了,“你等著,三哥替你報仇去!”

“三哥!”傅海煙拉著他,心中滿是感動,“算了,如今再計較也沒有用。偷來的東西她守不了太久的,你等著看,她不會有好下場!”

“你真是……”

傅奚風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傅海煙忽然道,“三哥,我想從政。”

傅奚風大驚,“你瘋啦!那塊肉可不好吃,你一個女孩子從政,不是把自己送入狼窩嗎?”

政客都是些玩心眼和手段的,自家這個堂妹去啃這塊肉,估計肉還沒啃到,自己就被人當成獵物了。

“不行,絕對不行。”傅奚風繼續擺手,“你別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他要趕緊把這事告訴二嬸。

傅海煙知道他會反對,但是她眼神堅定,顯然已經打算好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不管你反對還是讚成,我都會去的。”

傅奚風簡直是要被氣死,“我說不過你。”

“三哥,謝謝你。”

傅海煙看著他,由衷的笑了。

合歡說的對,她還有很多關心她的人,為那些人傷神動氣,壓根就不值得。

“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麽。”傅奚風不以為然,“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記住,你永遠都是傅家的小姐,是我的妹妹。”

“嗯。”

上了車,傅奚風閉著眼休息,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奚風,海煙是不是在你身邊?你讓她接個電話。”

傅奚風捏了捏眉心,漫不經心道,“二叔,你找海煙做什麽?找她算賬嗎?”

傅睿博一噎,半晌嘆氣道,“雷雁被她打傷了,差點連肚子裏的孩子都……”

“沒了就沒了唄。”傅奚風還是那滿不在乎的態度,甚至還呵呵的笑出聲,“我們傅家還真不敢認這個孩子呢。另外二叔,你只知道那個女人受傷了,你怎麽不問問海煙呢?”

“你是長輩,我不好說你。不過既然你做了這麽糊塗的事,我這個晚輩就冒昧說兩句了。二叔,做人還是要有點廉恥的好。為了小三責備自己的親女兒,傳出去外面的人指不定會認為我們傅家都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呢!”

傅睿博沒反應過來。

傅奚風從來都是不正經的,只知道吃喝玩樂,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來?

“二叔,希望將來的你不要後悔才好。”

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傅奚風立即掛斷了電話。

回到傅家,傅建柏坐在客廳等著他。見他進門,淡淡的問道,“海煙她們都安頓好了?”

“嗯。”

應了一聲,傅奚風走過去坐下,“海煙說要從政。”

傅建柏手一頓,似乎是有些意外。不過他沒說什麽,只是悠悠嘆了口氣,“她是個好孩子,可惜了。”

他和他的父母不一樣,對於溫語蘭和傅海煙,他是把他們當成家人看待的。

“我卻覺得海煙成長了不少。”傅奚風拿了個蘋果啃著,冷笑道,“以後後悔的是二叔,不信我們就等著瞧吧。”

“她有那樣一個媽,不會差到哪兒去。”

傅奚風湊過去,賊兮兮道,“爸,要不你……”

“臭小子!”傅建柏狠狠拍了他的腦袋,“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沒個正形。看看你的兩個哥哥,哪個不比你懂事。”

嘴一撇,傅奚風不滿道,“我話都沒說完呢,你就急著打我。依我看,肯定是你心裏有鬼,所以才會……我懂,反正我媽死了那麽多年,你找個伴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傅建柏又狠狠的拍了他腦袋,“混賬東西!”

“嗷,我可是你親兒子,把我打死了你不得哭死?”

一提這個傅建柏就來氣。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就攤上這麽個不成器的兒子。都怪小的時候太寵他這個老幺,才會把他養成現在這樣。

兩父子正在鬥法,傅睿博就帶著雷雁走了進來,身後的傭人還拎著一箱東西,意思不言而喻。

呵。

傅奚風心中嗤笑。

這女人可真是不要臉,這麽著急登堂入室,想要得到那個身份。

雷雁跟在傅睿博身邊,面無表情。傅睿博卻把她當成寶,對她噓寒問暖,生怕她哪兒不舒服。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讓人給她泡杯茶之後,傅睿博才看向傅建柏,“大哥,這是雷雁,你們也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別啊。”傅奚風嘖嘖的笑著,涼涼道,“二叔,你可要好好的介紹,不然我還以為這是海煙的好朋友呢。哎呀,不怪我,實在是因為她們長得太像了。”

傅睿博臉上閃過幾絲尷尬,“雁雁懷了我的孩子,我總不能讓她住在外面。而且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下個月就結婚。”

結婚?

還真是不要臉啊。

傅建柏的反應倒是沒有傅奚風那麽大,平靜的看了雷雁一眼,道,“二弟,前幾天你剛跟弟妹……時間這麽趕,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傳出去像什麽話。

好在傅睿博還是知道自己理虧的,主動解釋,“我們想去國外辦,順便帶她散散心。”

也算是度蜜月了。

傅奚風算是長見識了。

他雖然愛玩,但是從未這樣不負責任過。

傅建柏還是皺著眉頭。

雷雁撫著自己的肚子,看看傅睿博,又看看傅建柏,“我肚子裏懷的可是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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